风中戏

浪漫野心家

健忘[祺管严](be) (二)

   癌症晚期 马 × 健忘症 严


       人物死亡预警 


       私设同性合法


       勿上升正主


   两发完


  


  “浩翔。”


  “怎么了?”


  “我喜欢你。”


  “嗯?”


  人群的欢呼声太响,严浩翔没听清马嘉祺的告白,于是马嘉祺附在他耳边:


  “我说,你开心吗?”


  “我开心啊。”


  马嘉祺在最后一刻犹豫了,他不能要这么多,他没有爱的机会了。烟花在严浩翔的眼睛里闪烁,漂亮得像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珠。马嘉祺觉得,就现在这样,也挺好的。


  后来啊,马嘉祺总是在人声鼎沸处小声地爱严浩翔,街心公园、古巷长廊或是live house,他用眼睛代替嘴巴表白。


  其实严浩翔听见了,每一次都听见了,但他偏偏不去记忆,他就是要马嘉祺在无人处大声说爱他。


  第52天,严浩翔说想去海边看日落,他们什么也没准备,两个人,就够了。


  夕阳已经完全落下,但天空还是很亮,染成一片珊瑚红。


  “马哥,怎么还这么亮呢?”


  马嘉祺没时间去想什么物理原理,生命的最后,还是有一些光彩比较好。


  “浩翔。”


  “嗯。”


  “我爱你。”


  “我知道。”


  那天,海水没过脚踝,他们在无人的夜幕下,小心又虔诚地接吻。


  这次,严浩翔记住了,他要一直记得,马嘉祺爱严浩翔,很爱很爱。


  第99天,严浩翔终于习惯了早上被马嘉祺叫醒,然后是一顿热腾腾的早饭。


  同居之后,他们就很少出门了,两个人窝在家里,享受懒懒的慢时光。


  马嘉祺做饭时,严浩翔会像只猫一样蜷在椅子上,安安静静地看马嘉祺把菜切成适口的小块,出锅后再齐齐整整码在餐盘里,美得好像严浩翔画室里摆成一排的静物素描。


  娱乐则显得有些枯燥,严浩翔记不住,马嘉祺就陪他把同一本书、同一部电影,看上一遍又一遍,两个人倒也乐此不疲。他们有时会一起缩在被子里,从天聊到地。严浩翔喜欢计划未来,常常说要办两场婚礼。这时候,马嘉祺就望着严浩翔眼里闪闪的星出神。等到小孩眼睛亮亮地看他,他就摸摸严浩翔的头说:“好。”他真的没办法开口,他也想和严浩翔有未来。


  第161天,马嘉祺有一种预感他快撑不住了。严浩翔常常觉得奇怪,明明两个人吃着一样的饭,为什么马嘉祺却一天天地瘦下去。他从来没想过,那是马嘉祺最后的生命被一点点消磨。


  “马祺祺,这么认真在写什么呢?”


  “没什么,我煲了汤在锅里,你尝尝吧?”


  “好!”


  那是一封啰啰嗦嗦的信,也是马嘉祺能给严浩翔留下的,最后的念想。


  第166天,马嘉祺走了,最后一句话说给严浩翔听:


  “浩翔,生日快乐,我爱你。”


  没有人会提醒严浩翔,他自己也常常忘记,于是每年生日都过的潦草。但今年他不甘心,马嘉祺还没陪他过过生日呢,一句话就打发了,混蛋。


  严浩翔看了那封信,马嘉祺在里面介绍了他自己,从孩提到工作,琐琐碎碎。严浩翔想起来了,全都想起来了,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,将近六个月,命运已经施舍给马嘉祺很多了,最后的相爱是他们偷来的时光,泛黄的信纸书写着他们的罪愆。


  “马嘉祺,我真的快要,记不住你了。”


  后来,严浩翔的每幅画右下角都标上“+7”,很重要,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重要。


  马嘉祺走后,严浩翔才成了他的粉丝,也有人问为什么,他就笑笑,说:


  “大概是因为,他唱歌很好听吧。”


  严浩翔早就忘记了,马嘉祺开了那么多场演唱会,却唯独,还没有给他唱过歌呢。
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如果记忆里只剩下模糊的姓名,我这一腔汹涌的爱意,该要怎么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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